在这之前没有看过王小波的书,只闻其名。看过这本书之后,的确眼前一亮,文章原来还能这么写!
这本书是由几篇文章组合而成,但是每篇文章的都有一个叫“王二”的主人公。
另外,从某个角度看,这还是一本小黄书,不乏血液喷张的内容,笑点还很多。但深思之后就会发现那是一个混乱、无奈、扭曲的时代。一想到这,就怎么也笑不起来。
下面放一些看书过程中的一些摘录整理:
那一天我二十一岁,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,我有好多奢望。我想爱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后来我才知道,生活就是个缓慢受槌的过程,人一天天老下去,奢望也一天天消失,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。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。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捶不了我。
这句话应该是本书流传得最广的一句话,年轻时都有一段青葱岁月,然而始终会有挨捶地一天。
我坐在小屋里,听着满山树叶哗哗响,终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要达到
物我两忘
的境界很难仿佛在不久之前,我还是初一的学生。放学时在校门口和同学们打书包仗。我的书包打在人身上一声闷响,把人家摔出一米多远。原来我的书包里不光有书,还有一整块板砖。
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整本书的风格了
你一天天老下去,牛皮一天天紧起来。
慢慢就到了挨捶地时候
眼前就是罗得岛,我就在这里跳跃——我这么做什么都不为,这就是存在本身。
一个哲学问题
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,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地表演。在我看来,人都是为了要表演,失去了自己的存在。我说了很多,可一样也没照办。这就是我不肯想起那篇论文的原因。
又一个我要成为谁的问题。
忽然之间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,前所未有:我要爱、要生活,把眼前的一世当做一百世一样。这里的道理很明白:我思故我在,既然我存在,就不能装作不存在。无论如何,我要对自己负起责任。
生而为人,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
她尖叫一声,拿被子蒙上头,就在床上游仰泳。
形象生动!
人生是一条寂寞的路,要有一本有趣的书来消磨旅途。
这本书就是”自己”
我向来不怕得罪朋友,因为既是朋友。就不怕得罪,不能得罪的就不是朋友,这是我的一贯作风。由这一点你也可猜出,我的朋友为什么这么少。
他一定能体会到死亡的惨烈,也一定能体会死去时那种空前绝后的快感。
大部分人往往不是“快感”,而是“恐惧”
在此之前首先要解释一下什么叫似水流年。普鲁斯特写了一本书,谈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。这些事看起来就如一个人中了邪躺在河底,眼看潺潺流水,粼粼流光,落叶,浮木,空玻璃瓶,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去。这个书名怎么译,翻译家大费周章。最近的译法是追忆似水年华。听上去普鲁斯特写书时已经死了多时,又诈了尸。
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,只有这个东西,才真正归你所有。其余的一切,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,转眼间就已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。我所认识的人,都不珍视自己的似水流年。他们甚至不知道,自己还有这么一件东西,所以一个个像丢了魂一样。
人就是四十岁时最难过。那时候脑子很清楚,可以发现自己在变老。以后就糊里糊涂,不知老之将至。
叔本华说:人在四十岁之前,过得很慢,过了四十岁,过得就快了。
我一直在干这件事,可是线条说,我写的小说中只有好的事,回避了坏的事,不是似水流年的全貌,算不得直笔。如果真的去写似水流年,就必须把一切事都写出来,包括乍看不可置信的事,不敢写出这样的事情,就是媚俗。比如不敢写这样的事,就是媚俗。
小时候和王二一起玩的孩子各有各的毛病,有人喜欢掐别人的脖子,有的喜欢朝别人裆下踢,不知他们的毛病都好了没有。
我后来到美国留学时,给×教授编软件,文件名总叫“caonima”,caonima.1,caonima.2,等等。但是他总把第一个音节念成“考”,给我打电话说:考你妈一可以了,考你妈二还得往短里改。我就纠正他道:不是考你妈,操你妈。我们一共是四个研究生给他编程序,人人都恨他。这是因为按行算钱,他又不让编长。这种情形就叫做受压迫。毛主席教导我们说,有压迫就有反抗。所以就考你妈,就射精,就吐吐沫。
我们生活在漫漫寒夜,人生好似长途旅行。仰望天空寻找方向,天际却无引路的明星!
我觉得自己是个不会种地的农民,总是赶不上节气。
这种体会很难受
于是她就揉起眼睛来,那架势活像是猫洗脸;
形象生动!
走进了寂寞里,你就变成了黑夜里的巨灵神,想干啥就干啥,效率非常之高。你可以夜以继日地干任何事,不怕别人打断,直到事情干成。但是寂寞中也有让人不能忍受的时刻,那就是想说话时没有人听。
我以为自己的本分就是把小说写得尽量好看,而不应在作品里夹杂某些刻意说教。我的写作态度是写一些作品给读小说的人看,而不是去教诲不良的青年。